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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在慢慢流逝,钮钴禄的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了起来,小丫头回来忐忑的道:“二门已经上锁了,爷还在前院…”
是不会来了。
钮钴禄垂下了眼睑,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放进了妆奁盒子里,坐在镜子跟前一寸一寸的看着自己的脸,爷大约还不够喜欢它。
她一件一件的脱了衣裳,上床躺下,辗转反侧,她不受宠爱,没有孩子只能靠着福晋…
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得外面动静大了起来,连灯都点上了,听得见下人们来回走动的动静,她让值夜的丫头出去看,回来道:“二阿哥发高烧了,这会李侧福晋吓的身上又有些不好,福晋已经起来了,也让人去前院跟爷说了。”
二阿哥怎么好好的发烧了?难不成是福晋动手了?她心里一跳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起来。
福晋已经去了品芍院,她进去的时候正在正厅里审问跟二阿哥的几个小太监。
小太监趴在地上:“…奴才只知道二阿哥跟祈五爷一起在前院玩雪了,弄的一身的水…”
祈五爷?西林觉罗氏的小弟弟,这事情大约是有些看头的,她心里带着笑意,带着一脸的担忧进了屋子。
这边刚说了几句,李氏就在东次间里哭着道:“她这是见不得我好!”
钮钴禄看了一眼额尔瑾,见额尔瑾微微颔首,她便去了东次间。
小丫头刚刚把太监说的话给李氏说了,武莹莲坐在跟前还在安抚,不让她起来:“侧福晋,夜这么凉,您身子本身又不好,若被二阿哥过了病气怎么办?千好万好,您先养好身子才好。”
钮钴禄也道:“就是这么个理,什么都重不过侧福晋的身子,就是不为自己想,也当为肚子里的阿哥多想想。”
李氏到不挣扎着要起来了,又接着哭:“二阿哥一向是个听话的,怎的好端端的就要去雪地里玩?还玩了一身水,这么冷的天就是个大人都会生病,更何况一个小孩子。”
钮钴禄状似无意的叹了一口气,喃喃自语:“这高烧不退最是伤身子。”
李氏哭的越发难过:“那个鄂祈就没安什么好心,打量我不知道那起小人的心思,以为我就是个好欺负的?明儿等我好了,一个都不会放过!”
她都指桑骂槐了,可见心里是觉得西林觉罗氏在给她使绊子。
钮钴禄压着嗓子道:“侧福晋,这些话哪里能这么大声的说,若让爷听见了怎么想您?在说,难道谁做了什么?侧福晋亲眼看见了?只这样一问侧福晋就没了可回的话,因此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。”
李氏一想确实如此,难道殊兰害她的孩子了?不过是两个孩子打雪仗,一个生了病为什么另一个就好好的?可见还是自己孩子的原因,李氏一想,这就是殊兰的高明之处,明明让你吃了亏,却偏偏让你无处可依发泄。
李氏恨恨的垂了一把炕面,因为这个西林觉罗氏的事情她被爷斥责,动了胎气,不一会又因为她,她的孩子正高烧不止,这简直就是她的克星…..!
那一株绿萼梅从花蕊到花瓣沾满了雪的清香,饱满又傲然的绽放跟漫天的白雪一道飞舞,翩然又似乎有些决然。
八福晋郭络罗氏,披了衣裳站在窗前,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梅花,原本红润的脸庞早已经苍白消瘦了下来,连那双总是闪着火苗一样光泽的眼睛也没了光彩,黯然呆愣。
刘嬷嬷拿了大氅给郭络罗氏披上,又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规劝她:“福晋,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,就是以前的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,很得大阿哥的喜欢,大阿哥不照样有不少格格,这不在女人多少,顶顶重要的是看爷的心思是不是在她的身上,只要攥住了爷的心思就……”
郭络罗氏攒起了眉头,转身向里走去,刘嬷嬷看她依旧是丝毫没有听进去的样子,自己急得又落了泪:“福晋,你怎么就这么固执……”
郭络罗氏停下脚步,看了一眼刘嬷嬷:“嬷嬷说的道理我都懂,可是懂和可以做到又完全不一样,他以前答应过我的,可是他变了…”
以前万嬷嬷也这样劝过她的。
小丫头在外头道:“福晋,主子爷来看福晋了。”
郭络罗氏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,淡淡的道:“我身子不舒服,怕过了病气给爷,还请爷回去吧。”
她话音刚落,八阿哥已经大步走了进来,那温润的眼睛里全是戾气,夹杂着满身的寒气,紧紧的盯着她:“你就这么不待见爷,看都不想看爷一眼?”
郭络罗氏笑了笑:“爷说的哪里的话?爷玉树临风,人见人爱,妾身怎么会不喜欢。”
八阿哥冷笑一声,逼近她,一把拽住她的胳膊:“你又想激怒我,又想让我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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