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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她要细化训练他们,骑兵、弓箭手、斥候……这些不同用途的人都要因人而用。
心里想着,君辞研好了笔墨,展开了册子,提步将接下来的训练计划一步步写出来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这大半个月,陈腯时刻在观察不同人才,只是碍于身份,有些人没有出头得到重用的机会。
君辞拟订了一个军饷等级制,除了朝廷的供给,不同兵种根据重要性给予不同程度上的军饷增添,她现在有钱,不怕这些人不心动,不卯足劲展示才能。
不但要让他们积极脱颖而出,还要给他们十足的危机感,每旬一考绩,末等淘汰,从下面更为勤奋努力者提拔补上……
骑兵不但要武艺出众,马术过人,还要能弓箭手之能,她要给骑兵都配上“马弩”
,令他们成为一支足可以一敌十的骁勇之军!
胆气、耳目、力量只是最基本的训练,用于大军。
武艺、学识、技能是第二层次的训练,用于副幢、什主与伍主这些底层将士。
魄力、忠诚、统御之才是第三层的训练,用于幢主与裨将的这些高层将领。
她写完大致,又取了一本册子,开始细化这三层的训练,一直写到日落都不曾出过营帐一步。
应无臣听了之后,便起身来寻她,帐外高毅禀报,君辞压根没有听清,只是唔了一声,应无臣便走了进去。
一入帐内,就看到她伏案专注的身影。
她不是个不苟言笑之人,寻常时候总是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,比高门纨绔子弟还要更像纨绔,应无臣从未见到她这样聚精会神,执笔书写的模样。
她认真的好似浑然忘我,不受外物干扰。
融融的烛光散开,暖暖披上一层,将她包裹其中,绯色的衣衫在夜色之中更加明亮夺目,正如她唇上那一抹不点而赤的红。
那次第,好似天地间一切都是黯淡的,唯有她鲜亮夺目,耀眼得犹如烈日。
应无臣走到她的身后,或许是他的身体投下的暗光映在了书册上,她抬头看了他一眼,便又低下了头,笔走游龙,半分不停滞。
自觉地挪开了身体,还给她光亮,君辞便当做他不存在,应无臣随手拿起一本已经书写完的册子翻阅起来。
君辞没有阻拦,应无臣也就沉默无声看下去,等到君辞搁笔,他也正好将两册都看完。
合上册子,应无臣道:“你这般用心,不怕为他人做嫁衣?”
摁着脖颈,转了转脑袋,君辞闭着眼:“在其位,谋其政。
日后如何,不是我今日懈怠的借口。”
她的话,应无臣一个字都不信:“君家阿妹便这般笃定,中护军不会脱离你的掌控?”
君辞站起身,将基本册子整理好: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。”
她回答得滴水不漏,不过她心中有成算,应无臣便不多说什么:“君家阿妹,是天生的将才。”
她不仅自己有力压千军的本领,她还懂如何治军,如何练军,如何领军!
君辞放好自己的书册,转身靠在案几上,笑着问:“应家阿兄呢?又是什么?”
“君家阿妹以为我是什么?”
应无臣不答反问。
“我与应家阿兄朝夕相处也有些时日,皆是应家阿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,我可从未见过应家阿兄行事,如何能断应家阿兄何处天赋异禀?”
君辞上上下下打量应无臣一遍,“不过……应家阿兄这身气度,倒有君王之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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