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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不抬头,胡乱说道:“每天跟着师父算的多,练出来的!”
桂香将那笔一丢嘟囔道:“我不相信!
我还是他生的呢!
也没见他遗传给我!
说吧!
你是不是上过学?”
春生顿了顿才回了个“嗯。”
桂香还想问什么的,春生忽的又出了一道类似的数学题给她。
被他这么一打断,她也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。
往年的春联都是桂平写的,今年单福满买了红纸回来,桂平非嚷嚷着让他姐写。
“我写就我写!”
桂香自然是愿意写的,只是她根本就没学过怎么写毛笔字,铅笔字她写得好看,她就不信这毛笔字能丑了!
但最关键的是:她都不知道怎么折那红纸。
桂香自然不好意思向她弟请教这么简单的“工艺”
,侯春生自然而然在一旁做了技术指导。
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,桂香扣着手指却不好意思写了。
“怎么不写了?”
侯春生挑了挑眉问他。
“那一会我写字的时候,你可不许看!”
“哦。”
侯春生实在看不出这丫头葫芦里卖什么药,不过让他还是到里屋去了。
桂香捏着那毛笔,大约是觉得拿毛笔的姿势太别扭了,直接像握铅笔握着那笔,沾了漆黑的墨汁,颤颤巍巍地写了个春,春生正好抱了东西往外走,一低头,扑哧一声笑了。
桂香窘住了,脸上一时和她手边的红纸染成了一个颜色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笑什么笑!”
桂香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气鼓鼓地说。
春生叹了口气,接了她手里的毛笔,将那个写了一半的春字写了全,“要这样拿笔,手心里像是握着枚鸡蛋一样。”
“哦。”
他将那毛笔递回到她手里,桂香试了几次,手还是有些抖,写出来的字和狗啃的一般。
春生干脆立在她旁边,右手握着她的手,“放松!
在任何时候都要握紧笔杆,像这样……”
春生和她靠的这样近,桂香的脸上烧得一阵比一阵红,他的声音一字一句都让她莫名的慌。
这种感觉很奇怪。
“那个,春生哥,我自己写吧。”
春生果然松了她的手。
压迫的气息一离开,桂香的字也顺畅了许多。
侯春生见她给大家门上写的都是什么“恭喜发财”
云云,给自己门上写的却是句诗:“千淘万漉虽辛苦,吹尽狂沙始到金。”
眼底忽的浸染了一片笑意,这个丫头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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