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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简帛书零散的落了一地不说,烛台书架案子甚至连茶盏都统统中招。
床单褥子被掀开来纠成了一团,地板上还搁着混了蜡油的陶瓷碎片。
萧默珩抬抬眼,果然那盆摆在窗户边上的兰花也已经被打翻在地的躺在角落里,叶子断成了好几截,显然是惨遭蹂躏的被踩踏了好久。
最糟糕的是,两面白花花的墙壁上还被甩上了好些墨迹。
糟糕了,萧默珩一阵流汗。
本来打算赶在大师兄回来之前马上让这里恢复原样,但是这刷墙的活计——他实在是不会。
这位小师弟,可真是……不同凡响……
萧默珩低头,小心的往前移着步子。
那位传说中的小师弟正用被子把自己卷得严严实实的躲在床脚处。
唉,看来又要洗床单了。
“师弟,我是萧默珩,你的二师兄。”
那一个大大的布团略微抽动了一下。
“你这样会把自己闷坏的。”
这次连抽动都没有了。
萧默珩无奈的摇摇头,一边剥着床单一边用足了所有的耐心说:“师弟你不要闹了,要是让大师兄看见了肯定会罚你的。”
终于看见一撮又黑又亮的头发,萧默珩温和的莞尔一笑,刚想说什么的他眼睛一闭,脸上温婉的表情瞬间石化。
好痛!
!
!
在心中无奈呼喊了无数次的萧默珩不禁想到,这人是属兔子的吗?咬了就咬了,为什么他咬这么久还不放手!
就在一贯温文尔雅气度翩翩的萧默珩也忍不住要翻脸的时候,那双锋利的尖牙很及时的放开了。
右腕上多了一个还在往外渗血的牙印,看着这两排齐整的印痕,这孩子肯定还长了两颗虎牙。
露出上半身的孩子把头一仰,趾高气昂的说:“以为绑着我就完事了吗?敢不让我好过,本少爷让你们更不好过!”
要不看看他被缠得像个大麻花一样,萧默珩肯定会默默转身出去,然后紧紧关上房门。
“好了,我先给你解开吧。”
‘哼’这人很是嚣张的又抽了一下,尖细的童音开始聒噪:“用不着解开,我正打算带着这一身去即墨成溜一圈,让人家都看看你们儒家是怎么衣冠禽兽为人师表的。
你最好不要给我解开!
这松度这材料捆着刚刚好……”
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,可身上的绳子刚一松,张良就整个就蹦腾了起来。
上下打量了一阵萧默珩,孩子开口就说:“你是谁啊?”
萧默珩扶额,只好耐心的又报了一遍自己的名姓。
张良盯着那双染笑含水的弯弯杏眼看了好半天,很是狐疑的问:“师兄?你确定自己真不是我师姐吗?”
还在偷瞄自己手腕的萧默珩有点搞不清楚状况,于是他很天真的重复了句:“师姐?”
“你明明是个女人嘛,难道还不应该是我师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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