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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瑜垂首道:“不瞒秦叔叔,要说不怨不恨,那是不可能的。
只是人总要向前看,总想着过去那些事儿,自己也快活不起来。
况且,我答应过……要好好上进,照顾好芳姐,日后金榜题名,做个好官,也让我爹娘没有白白生养我一场。”
秦节道:“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。
只要你心里有数,不因为这些事情而污了自己的本心就行。
你父亲当日仕途不畅,遭受过多少次无妄之灾,可是他做官,依然是清正廉洁,处处以百姓为先--”
说到此处,秦节互相想起一件事来,忙问连瑜:“平日里在家,叫你的名字也就罢了,可过几个月你出了孝,便要出去读书了……父亲在世的时候,可曾给你取字?”
连瑜忙站了起来:“爹爹病重之际,本想给我取字,可是后来又改了主意,说等见了秦叔叔,请秦叔叔给取。”
他说着再施一礼:“请秦叔叔赐字。”
秦节沉吟了半晌,才缓缓说道:“瑾瑜为玉,若说最好的玉,莫过于和氏璧,昔日和氏璧价值连城,我观侄儿俊秀无双,恰如玉中和氏璧,不然,就叫城璧?”
连瑜愣了一下:“城璧……连,连城璧吗……”
他的嘴角忍不出抽了起来,整个脸皱成一团。
秦节忽然想起大夫前几天说他搞不好还会犯病的的事儿,顿时大惊:“贤侄,你怎么了?明义,明义,快叫大夫来!
!”
连瑜缓过神来,发现秦节脸都白了,赶紧解释:“秦叔叔,我没事儿,我刚才只是在琢磨这个字——”
秦节扯了他在椅子上坐下:“不说这个,不说这个,你先坐着,大夫马上就来!”
“我真没事儿——”
遗憾的是,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病人说的“我没事儿”
这几个字。
连瑜很快便被几个丫鬟簇拥着在书房的小榻上躺下,不一会儿,这阵子一直给他看病的胡大夫就跑来了。
胡大夫翻翻连瑜的眼皮,又给他摸了一把脉:“只是抽了而已,还是烧坏的后遗症。
无妨,我给他扎两针就没问题了!”
连瑜惊了,猛地坐起来:“扎针?不要啊,秦叔叔我真没事儿——”
秦节按了连瑜的肩膀把他重新压躺下,十分慈祥地说:“瑜儿莫怕,只是扎个针,扎扎就好了,不怕不怕啊……”
连瑜泪了:嘤嘤嘤我真不是怕针扎啊,老子就没病好不好?我只是想到了连城璧这个名字实在不吉利,有带绿帽的危险啊……可惜没人能听到他的心声,几个五大三粗的丫头怕他挣扎,已经按胳膊按腿把他压了个结结实实,胡大夫打开针盒子,一根根的银针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……他拿起一根,连瑜正好抬头一看,顿时大惊,我擦这种一尺长的针扎到身上真的没问题么?头一歪,他倒下了。
秦节大惊失色:“胡医生,他这是怎么了?”
胡医生看了一眼,把那根超长的针放回到盒子里,拿出几根正常尺寸的银针:“没事儿,身体太虚,我多扎几针就好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连瑜的眼睛立刻睁开了:“不,我没事儿,我很好,谢谢您,您就按照计划来就行了!
真的不用多扎了。”
这下子秦节也看出问题来了,顿时对这个侄儿哭笑不得,当初受那么多伤也没喊一声疼,这会儿不过是要给他针灸,就吓成这样,连装晕的法子都想出来了!
想到这里,秦节顿时心中一黯,连瑜果然是烧坏了脑子,举止行为竟跟个小孩子似的……唉,算了算了,看来还是得让医生仔细给他看看,若是针灸有用,便让胡大夫多给他扎一阵子。
连瑜被扎了一脑袋的银针,心中苦逼不已:妈蛋哪里来的庸医,老子脑袋很正常啊!
可他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,万一又不小心玩脱了,岂不是要挨更多的针?绝对绝对不要啊!
好不容易行完了针,胡医生收拾了东西撤退了,临走前跟秦节表示:连小郎基本上应该没事儿了,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,让他躺一躺休息一下就行了。
秦节这才胆战心惊地走到连瑜床边:“瑜儿,你没事儿了吧?”
连瑜觉得自己简直要死了,十分苦逼地答道:“我很好……秦叔叔,您真的不考虑给我再起一个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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