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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节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,好悬没喷出来:“你这叫什么话!
你还能娶她不成?”
连瑜微微一笑:“我的意思是,一个寡妇,她想嫁谁都可以自己做主了,想睡谁自然更是她自己做主啊!
她喜欢我,乐意跟我,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,秦叔叔真的不必为我担心,闲言碎语什么的,只要当事人自己不在意,那就伤不到谁。”
秦节暴躁道:“你真喜欢她,哪怕纳了她做妾呢?她又不是楼里的姑娘,你这样算怎么回事儿?”
提起这个,连瑜也有些无奈:“我说了啊!
我前阵子在外头买了个宅子,想着让她搬过去呢,可是她说她要照顾公公婆婆。
她公公婆婆也矫情的很,非说她要是走,那就得把孩子留下……我说他们可以一起搬过去,俩人又不肯。”
秦节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!
谁纳个妾还顺便把妾的前公婆接进来住的?你当个便宜爹就够意思了,再说人家老头老太也要脸呢啊……他只顾着纠结连瑜想要把人家一家子都接到家里住的事儿,竟忘了自己一开始是想说连瑜不该跟寡妇勾搭了。
连瑜的脑回路向来跟正常人不一样,说到这个话题,越发苦恼:“其实也不光是她公公婆婆的问题,阿卫自己也不乐意。
她说我还没娶妻,家里若有了妾,只怕影响婚事,而且她也确实不想做妾;还有惜惜,爱爱她们几个倒是乐意跟我的,但也说我现在不适宜娶妾……哎呀,这年头的女人可真是贤良淑德,还替我想着我的婚事。”
秦节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:“你说的什么鬼话!
你以为你过得不好,你那些相好的能落了好去?你能娶个好人家的闺秀,日后你这些莺莺燕燕进了门才能有好日子过,就算不进门,做外室做相好的,谁不怕刁横的大妇?你要是现在就把名声弄坏,日后能娶到什么样的?弄个河东狮进来,可容得下你这么胡闹?”
连瑜哦了一声:“怪不得啊,一个这样,两个还是这样,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,都很聪明啊!”
秦节已经无力吐槽了,这种事儿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?他无力地摆摆手:“不提这个,不提这个了……无瑕,你想要什么样的妻子?我去给你踅摸踅摸,你还是赶紧成亲吧,也省的整天在外面混。”
秦节是真的没信心能改变这家伙了。
赶紧给他娶个媳妇,正经过日子吧!
有个人管着,兴许连瑜就能好点了。
连瑜听秦节这么说,立刻迅速摇头:“这事儿先放放吧!
我还小呢……秦叔叔,我还要三年才能中进士,到那个时候再谈婚事选择面不是更广些?”
秦节怒道:“再等三年,你还不得弄出一打儿奸生子出来!
闹到人家挺着肚子来找你的份上,别说婚事了,日后仕途也会受影响!”
这是连曾的亲儿子啊,怎么这么混账?说他没脸没皮都是轻的,根本是毫无廉耻之心!
连瑜见秦节生气,赶紧劝道:“秦叔叔别生气啊,我一定注意,你看我在外面完了这大半年,可曾闹出什么事儿来?放心吧,这些我都知道,绝对不会出问题的。
您看,我才十七,年纪还小着呢,这会儿谈婚论嫁,多分心啊!”
秦节看看他:“说的好似你现在这般风流就不分心似的?”
虽然这么说着,秦节也不再提连瑜的婚事。
江宁差不多点的闺秀秦昭都认识,与连瑜年貌相当的女孩子大部分都订了亲,剩下的都是跟秦昭差不多大的小丫头,便是定亲了也不可能现在成亲,照样管不到连瑜。
既然这样子,那还不如等几年考中进士,娶个更好的。
反正连瑜的条件,金榜题名是肯定的。
哼,这混账东西,最好能被个厉害姑娘看上,再搭上个惹不起的老丈人,看他还风流的起来么!
连瑜的这些荒唐事儿,连后宅里的秦昭都知道了,不过这些事儿对她来说更无所谓了,连瑜有多风流,关她什么事儿啊?只是心里也会感叹:这无瑕哥哥,跟连伯伯,除了那张脸,就没有像的地方了。
日子一天天的过,豆腐西施的儿子去了官学念书;许继在一次文人聚会里做出了一首不错的诗,也捞了个才子的名头;连瑜的玻璃坊第一批的玻璃制品摆到了他的铺子里,卖得十分火爆……而秦昭,也不知不觉地又长高了一些,秋天换季的时候,她脱下夏衫,发现春天做的夹衣又短了。
九月份的时候,秦大奶奶与贞娘,婉娘几人的孝期也到头了,秦节在家里摆了一场小宴,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,母女几个算是正式出了孝。
秦昭的几个堂姐终于可以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穿上鲜艳的颜色,而秦大奶奶则换上了暗沉的,代表着寡妇身份的衣服,于秦大奶奶而言,女儿们的生活还有希望,她们有朝一日都会嫁人,开始一段新的生活,然后会身为人母,有朝一日会儿孙满堂。
而她只是一个寡妇,秦家的寡妇,没有儿子可以倚靠的寡妇,不管是女儿出嫁前还是出嫁后,她都只能依附小叔子生活,尽管她现在也只有三十五岁,但她的人生,早已经凝固在了丈夫死去的那一天,再也不会改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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