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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被褥取暖,楚胥羽缩着身休在硬板床睡了一夜。
睍莼璩晓天亮起身刚要开门,愕然发现地上有只死老鼠。
山里死只老鼠很正常,只是目光无意间落在桌上的膳盒时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放在桌上的膳盒盖没有盖严,盒内的饭菜留下了老鼠啃吃过的痕迹,两颗硕大的老鼠屎赫然在现。
或许冥冥中有注定,昨晚他因肺痨发作没食欲,而段郁宁憋了一肚子的没胃口,两人阴差阳差没吃虚空送来的食物,算是逃过一劫。
楚胥羽悄然倒死老鼠跟饭菜倒了,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,并没有告诉段郁宁。
以她的性子,不弄出些事来才怪。
静心禅院破烂不堪,楚胥羽跟段郁宁找到把镰刀,到山上割了些草晒干,将屋子里重新修葺一番,勉强能遮风挡雨。
段郁宁将发霉的米面拿到太阳底下晒,掺了些野菜下锅,勉强能咽下。
楚胥羽找方丈几次均却被虚空拦了下来,说能智方丈病了,不适合见客。
能智一直没有露面,而寺中的和尚完全无视楚胥羽的存在,倒也没有主动找碴。
风雨欲来的平静,楚胥羽隐隐感觉不对劲,不禁问道:“银毛这几天有没有找你?”
段郁宁摇头,“估计庙里有菩萨,它一直都没有现身。”
她倒是希望它出现,弄死那些嚣张的臭和尚。
能智接连几天不露面,连庙里和尚们也不来静心禅院,楚胥羽倒也落得清静。
白天跟段郁宁上山砍柴挖野茶,翻阅佛家经文,教段郁宁识文练字。
主人授业,段郁宁甚是高兴,自然加倍用心。
楚胥羽握住她的手,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上“段郁宁。”
两人挨得很近,楚胥羽的呼吸声清晰透入段郁宁的耳朵,若有若无的薄荷气味萦绕耳边。
心,怦然而跳。
段郁宁的手发颤,树枝在地上画了歪歪扭扭的符号,脸烫得吓人。
“手别抖。”
温和儒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,楚胥羽两只手包握住她的手,在地上端正地写下名字。
贝齿咬住舌尖,刺痛让段郁宁清醒过来。
她深呼口气,一笔一划练习着,直至写出端正的字,甚是高兴道:“主人,你的名字怎么写?”
“你倒挺入戏的。”
楚胥羽呵呵笑,在地上写下自己的名,起身回屋。
段郁宁蹲在地上,紧张地捂住自己的手,似要留住一丝余温。
皎洁月辉之下,她一遍遍在地上写着楚胥羽的名字,似要刻进生命中,融进骨血。
悄然摸着骇人胎记的脸,段郁宁紧抿着唇,她是个极其丑陋的人,能得到俊雅的楚胥羽关心,是几世修来的福分,其它的她不能有非分之想。
她是他的随从,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,定要护他的安全。
对于段郁宁的领悟,楚胥羽相当讶然,短短几天时间便识得了上千汉字,一般的文字倒也难不她。
识了字,段郁宁最大的兴趣便是银毛留下来的书,除了吃饭睡觉,她一直拿着书不放,连砍柴休息都不忘掏出看上两眼。
“你这几天沉默寡言,有心事吗?”
楚胥羽递了条手帕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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