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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分寸!
没大没小!”
“你使唤起我来,也不见有什么分寸啊甘先生!”
阿四气得要笑了,“我怎么成给你打下手的了?”
“只有你能打下手,你家少爷做不了,迟夜白又没空做。”
甘好飞快地拆开他带回来的药材包,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挑出来,“这可都是你少爷要用的,你这小侍卫真狠心。”
阿四:“什么意思?”
甘好:“你现在是不能跟我发脾气的。
万一我在药材上动了些手脚,害了你家少爷,你怎么办?”
阿四:“你动不了手脚。
迟少爷早把你写的解毒方子和草药的模样都记住了,几钱几分,什么时候放,他都记得一清二楚。”
甘好:“……哼。
你跟我师弟一样,讨人厌。”
阿四:“你师弟比你有趣多了!”
说罢他又拿起伞,一溜烟地往院子深处跑去。
甘好的家乍看上去很普通,一个院子,两三间厢房,但他早把这周围的几个院子都悄悄打通,阿四摸索了两日才把路径全都熟悉起来。
甘好把司马凤安排住在某处院子的角落里,迟夜白为方便照顾他,也在这里住下了。
他看书与整理的速度飞快,不过几日时间已经把半个书房都整理清爽。
甘好又让他分门别类地写出条目和名称,迟夜白也一一按他的意思去做了。
此时他便是在司马凤的房间里,一边凭着记忆在册子上书写,一边等待着药桶中的水沸腾。
按照甘好的说法,解这个毒需要内外双管齐下,一面每日泡两个时辰的药浴,一面吃喝各种药材。
侵入经脉的毒最为难解,因而浸泡药浴的时候,还需迟夜白和阿四两人以内力护持,将水温始终保持在一个适合的温度,便于药力入体。
刷了桐油的木桶十分沉重,里头更是装满了药汁,虽然掺了水,但颜色似青似黄,有种说不出的怪气味。
初时司马凤是受不了的,但泡了几天,他苦中作乐似的,硬是从那药汁的气味里寻找出几分蜜饯的香甜和雨后青山的爽利。
只是迟夜白和阿四对他的说法都没有表示任何意见,不同意,也不是质疑,司马凤后来想了想,发现这两人估计是憋着气在忍着不说话,懒得理自己。
迟夜白专心干活,无暇理会他,司马凤便搬个矮凳坐在门边,听着雨声发呆。
迟夜白写得很快,纸页不时被翻过,笔搁下了,笔又拿起来了。
他虽然看不到,但根据声音在心里描摹迟夜白的种种情态,也觉得有趣。
“鹰还没回来么?”
他没话找话地问迟夜白。
“没有。”
迟夜白顿了顿,“雨太大了,可能会耽搁一两天,我再催催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
司马凤阻止了他掏鹰哨的动作,“一两天就一两天,不着急。
你们的鹰啊,十分辛苦,身为当家,你应当多多体谅。”
“是么?”
迟夜白无情地戳穿了他的想法,“即便在这院子里多耽搁十日二十日,你也占不到我便宜的。”
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,司马凤的脸有点儿热:“什么占便宜!
我就是晚上睡不好,想听听你声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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