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毁容之后,久目一句关于自己的脸的时候都没有说过,好似她的生活不过是在脸上添了一个面纱这么简单。
他知道的,好几次看到久目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痛得在床榻上翻滚。
脸被活生生剥走,怎么可能会不痛?不过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而已,每日里把自己弄得开开心心,同从前一样,说话是这样做事也是这样,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。
“我说倾洹呢。”
久目伸手抱住帝辛的腰,习惯性把头搁在帝辛的肩膀上,“他梦里的少年不过是他的幻想而已,说白了就算那人就是薛,那又能如何呢?一场梦,薛不过是一阵穿堂风,而倾洹非得引一条山洪来应和,可不是自己在折磨自己?”
“你这个时候倒是看得透彻。”
帝辛浅笑,“谁又不是一阵穿堂风呢?你对于我是穿堂风,对于帝止也是。”
久目抿唇,想了想,的确是这样。
但凡不能在一起,或者起初根本没意愿在一起的两个人,先被喜欢上的那个人如何就不是一阵穿堂风?而后引来了一条山洪。
感情本身就是琢磨不透的事情,谁都不知道那个底线在哪,隐隐约约好像知道了一点,于是想要顺着这么一点往上爬,披荆斩棘之后遍体鳞伤。
好一点的,总算是找对了人。
差一点的,还需要把这个过程再经历一遍。
次数多了,自然而然就丧失了喜欢人的能力。
“蜀山……”
倾洹睁开眼睛,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,“我可以去了吗?”
久目没有作声,她想让帝辛来决定。
“去吧,找到答案了,不论是如何模样的,记得回来。”
帝辛点点头。
这一去……久目知道,若是找不到答案倾洹铁定是不会再回来的。
他那样的人,此生终将沦陷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情网里头,一旦走进去,便永远走不出来。
蜀山此行,很是平安。
倾洹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知道蜀山模样的,可是看着这个印象里头的蜀山,又觉得异常的熟悉。
兴许,从前的他大梦一场,在梦里头来过蜀山。
他从菁业剑上跳了下来,菁业入鞘。
“来者何人!”
他还没走几步,就有一批白衣飘飘站在剑上的少年少女将他团团围住。
“……蜀山弟子?”
倾洹的声音有些空荡,这四百年来,他过活得并不好,脾气也给磨得有些差。
为首的少年是一个束了蓝色发带的少年,剑身缠绕着白光,修为应该不低。
“阁下何人?为何擅闯蜀山结界?”
少年生了一双凤眼,眼波流转,竟好似有流光在其中转动。
“结界?”
倾洹不知,他落下的时候一不小心直接给人家的结界破了,“我来寻人。”
一瞬间的迷惘之后,他的双眼开始在人群堆里找寻拥有一双桃花眼的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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